日本校园欺凌的基本特点与应对策略研究

毋翠玲, 和小军*

(玉林师范学院教育科学学院, 玉林 537000)

摘要: 放眼全球, 校园欺凌已经成为不同国家严重的教育问题和社会问题。日本在校园欺凌应对上形成了有本国特色的应对体系。在回顾不同时期日本欺凌定义和校园欺凌应对措施的基础上, 研究以日本文部科学省2022年校园欺凌调查结果为中心, 基于2022年日本文部科学省和总务省公布的数据为依据, 以“提前预防、早期发现、早期应对、重大事件应对”为中心, 从国家和学校两个层面阐述在这四个方面的应对。研究结果表明, 日本校园欺凌日益普遍化、严重化, 校园欺凌的群体有低龄化趋势, 非暴力的心理伤害是校园欺凌的主要类型, 校园欺凌的方式趋向隐蔽化, 网络欺凌有愈发严重的趋势。当前的日本校园欺凌应对强调从小学开始加强欺凌预防教育, 有加强学校 (或班级) 内人际关系教育和集体规范意识的倾向。具体的校园欺凌应对措施由早期预防、早期发现、早期应对、重大事件应对四个部分构成。发挥国家, 地区公共团体, 学校等机构的作用, 是正确应对校园欺凌事件的重要方式。其中, 特别强调早期发现和早期应对, 并针对重大校园欺凌事件采取特别应对。

关键词: 日本中小学, 校园欺凌, 应对策略

DOI: 10.48014/pcp.20230422001

引用格式: 毋翠玲, 和小军. 日本校园欺凌的基本特点与应对策略研究[J]. 中国教育科学进展, 2023, 2(3): 50-62.

文章类型: 研究性论文

收稿日期: 2023-05-14

接收日期: 2023-08-05

出版日期: 2023-09-28

校园欺凌已经成为社会和教育广泛关注的话题。为应对校园欺凌,教育发达的日本以文部科学省为中心对欺凌问题进行了长期系统调查和研究。透视日本校园欺凌应对经验正在成为热门研究话题。在日文中,欺凌被译为“いじめ”(发音为ijime,日文有平假名、片假名和汉字三种写作方式。“い匕め”有时也写作苛め、虐め、イジメ等形式,谐音为“异已灭”。日本对欺凌的认识是一个不断完善的过程,对欺凌定义经历了多次修订。1986年,在《关于儿童问题行为》调查中,欺凌被定义为对弱者进行单方面、持续的、严重的身体或心理攻击,使对方感到严重痛苦,并得到学校对欺凌事实(相关学生、欺凌内容等)的确认[1]。1994年,欺凌定义中删除了学校对欺凌事实的确认,追加站在受欺凌儿童立场上判断是否属于欺凌,而不是从表面或形式上判断。2006年,欺凌定义中又删除了“单方面、持续、严重”等,更改为学生受到一定人际关系的心理或身体攻击并感到痛苦。2013年的《欺凌应对对策推进法》(日文《いじめ防止対策推進法》)(2019年修订)中,欺凌定义为与学生有某种人际关系的其他学生对该生施加的心理或身体影响,以及受此行为影响让该生感到身心痛苦的行为(包括通过互联网造成的行为)。由此,日本对欺凌的认识在不断深化,间接反映了校园欺凌已经成为严重的教育和社会问题。

日本校园欺凌的应对政策,大体分为20世纪80年代、90年代、2010年前、2010年后四个阶段。20世纪80年代,富田武忠1980年首次出版《被校园欺凌的孩子》。日本“每日新闻社”1983年出版中小学校《校园欺凌的形成》。1984年,日本文部省在《小学学生指导资料》中明确提出如何正确指导儿童处理朋友关系,并提出容易成为加害者或受害者的儿童性格和行为特征。在相关研究中,森田等提出校园欺凌的受害者、加害者、观众、旁观者四层结构论,指出校园欺凌不仅包括加害者和受害者,还包括沉默的支持者和旁观者。此后,校园欺凌不仅关注加害者和受害者,还开始关注校园欺凌支持者和旁观者的态度和作用。20世纪90年代,随着心理学相关研究成果应用于学校欺凌治理,日本政府的校园欺凌治理政策开始转向[2]。譬如,文部省将规范儿童行为、培养儿童正确认识态度和追究行为失当儿童责任的校园欺凌指导方针,调整为丰富儿童精神活动,培养儿童精神健康。1995年,全国小学和初中试行中小学引进学校临床心理师(即学校辅导员),让其专门应对校园欺凌问题[3]。2000年后,学校辅导员成为应对中小学校欺凌事件的主角[4]。在2005年北海道小学六年级女学生自杀事件和2006年福冈中学二年级男学生自杀事件发生后,内阁部主办的教育再生会议出台了紧急提案,增加对加害者惩罚、追究监护人、教师、学校等相关人员责任。2008年后,日本政府开始加强教育、行政、福利机构和司法部门等部门合作应对校园欺凌问题。2010年后,文部科学省加强对校园欺凌事件中相关人员的责任追责,强化行政机关对教育现场的介入体制。2013年,文部科学省进一步细化校园欺凌应对方针、政策措施、重大事件的应对方案,并制定包括预防校园欺凌在内的突发事件对策推进法。此外,日本文部科学省根据2013年制定的《校园欺凌应对对策推进法》确立校园欺凌应对基本方针,并于2017年对该法案进行修订[5]

另一方面,日本文部科学省从1985年开始,每年以小学、初中、高中为对象实施校园欺凌实况调查。2022年10月发布2021年调查结果。日本政府定期进行的全国实况调查不仅具有统计意义,还具有很高研究价值。本研究拟以日本文部科学省2022年发布的调查结果为中心,分析当前日本中小学校园欺凌现状,并从早期预防、早期发现、早期应对、重大事件应对四个方面分析其特点及成因。

1 日本校园欺凌的基本特点

从1985年开始,日本文部科学省每年都会以全国小学、初中、高中学生为对象进行校园欺凌问卷调查。调查时间一般在每年3月至5月之间,并公布校园欺凌发展趋势、类型、应对措施等。每年的校园欺凌调查不仅有利于政府部门制定应对政策,而且为校园欺凌研究提供了重要参考。本研究数据来源于日本文部科学省2022年官网上公开的调查数据。

1.1 校园欺凌日益普遍化、严重化

日本校园欺凌事件发生数量、每校平均发生数量、每千人发生数量都在增长,并且小学发生校园欺凌事件数最多(表1)。另外,小学、初中、高中校园欺凌事件数都呈现出逐渐增加趋势。相关研究显示,日本校园欺凌已经从校内扩展到校外,并有非学校学生等社会人员参与其中。欺凌主体已经不限于男性,女性之间的同性欺凌也较为普遍,异性之间欺凌逐渐增多。校园欺凌正在由以往单一个体对单一个体演变为群体化、集闭化、规模化的行为,而且由间歇性、随意性实施逐渐形成长期化、持续化、不特定化、流动化等特征[6]

表1 日本校园欺凌的基本情况(文部科学省,2022)

Table 1 Basic Situation of School Bullying in Japan(Ministry of Education,Sports,Science and Technology-Japan,2022)

2017年

2018年

2019年

2020年

2021年

小学

学校数(A)

20,601

20,335

20,143

19,974

19832

发生件数(B)

151692

237256

317121

425844

484545

每校平均发生数(B/A)

7.4

11.7

15.7

21.3

24.4

每千人发生数

23.2

36.5

49.1

66.0

75.8

初中

学校数(A)

10536

10478

10426

10405

10370

发生件数(B)

59502

71309

80424

97704

106524

每校平均发生数(B/A)

5.6

6.8

7.7

9.4

10.3

每千人发生数

17.1

20.8

24.0

29.8

32.8

高中

学校数(A)

5711

5698

5685

5674

5665

发生件数(B)

12664

12874

14789

17709

18352

每校平均发生数(B/A)

2.2

2.3

2.6

3.1

3.2

每千人发生数

3.6

3.7

4.3

5.2

5.4

1.2 校园欺凌群体有低龄化趋势

小学和初中阶段的校园欺凌发生数量与发生比例远远超过高中阶段,并有进一步向小学阶段蔓延趋势(图1)。从图1可以看出,小学二年级发生校园欺凌件数最多,随着年级增加,校园欺凌件数呈现出逐渐减少趋势。另外,从小学一年级开始就有很多学生遭受到欺凌,小学一至三年级发生校园欺凌件数比四至六年级发生数量多。

图1 日本各年级校园欺凌发生数(文部科学省,2022)

Fig.1 Number of bullying incidents on campus by grade in Japan(Ministry of Education,Culture,Science and Technology-Japan,2022)

1.3 非暴力心理伤害是校园欺凌主要类型

比起身体上伤害,日本校园欺凌更多是通过语言等施加的心理伤害(表2)。在中小学校,嘲弄、诽谤、威胁等心理方式的校园欺凌事件数量占比都超过60%。非暴力形式的心理、精神、语言欺凌往往会带来恶劣后果。譬如,受欺凌学生因精神崩溃可能会出现自残、自杀,甚至疯狂报复欺凌者、教师、学校和无辜社会公众等。另一方面,校园欺凌方式趋向隐蔽化。校园欺凌由可观察、明确判断逐渐发展为内在的阴暗化、游戏化、隐蔽化。很多时候呈现出游戏化、假装无意化的深层阴暗性质的排斥、打击、孤立等欺凌样态。譬如,以轻微碰撞或假装玩耍发生的身体伤害,或对某个不受集体喜欢的学生采取集体孤立等(表2)。

表2 日本中小学校园欺凌的类型(文部科学省,2022)

Table 2 Types of bullying in primary and secondary schools in Japan(Ministry of Education,Culture,Science and Technology-Japan,2022)

小学

初中

高中

件数/件

占比/%

件数/件

占比/%

件数/件

占比/%

嘲笑,嘲弄,诽谤,威胁

295652

61.0

70760

66.4

11331

61.7

故意孤立或集体忽视

67220

13.9

13256

12.4

2971

16.2

以轻碰,假装玩耍方式打或踢

114138

23.6

14615

13.7

1801

9.8

猛撞,打,踢

27488

5.7

4764

4.5

655

3.6

抢夺钱财

4455

0.9

1154

1.1

480

2.6

藏,偷,砸,扔钱物

27314

5.6

5549

5.2

964

5.3

强迫做不喜欢的事,害羞的事,危险的事

40810

8.4

7823

7.3

1237

6.7

通过电脑、手机等网络方式诽谤、侮辱、做讨厌的事情

5608

1.2

8629

8.1

3437

18.7

其他

22112

4.6

3326

3.1

947

5.2

1.4 网络欺凌有愈发严重趋势

从整体上看,最近5年通过网络发生校园欺凌事件所占的比例变化不大,但呈现出随着年级升高发生校园欺凌事件比重越大,高中发生网络校园欺凌比重最高(表3)。另一方面,网络暴力呈现逐渐严重趋势,尤其是初高中阶段。近五年,随着网络欺凌急剧增加,有必要制定网络校园欺凌预防对策。

表3 日本中小学网络校园欺凌情况的统计(文部科学省,2022)

Table 3 Statistics on Cyberbullying in Primary and Secondary Schools in Japan(Ministry of Education,Culture,Science and Technology-Japan,2022)

小学

初中

高中

件数/件

占比/%

件数/件

占比/%

件数/件

占比/%

通过电脑、手机等网络方式做诽谤、侮辱、讨厌的事件

2017年

2075

1.4

4644

7.8

2365

18.7

2018年

2679

1.1

5723

8.0

2239

17.4

2019年

3455

1.1

6411

8.0

2587

17.5

2020年

4606

1.1

8128

8.3

3387

19.1

2021年

5608

1.2

8629

8.1

3437

18.7

2 日本校园欺凌的应对对策

日本校园欺凌应对主要依据文部科学省2017年修订的《校园欺凌应对基本方针》。该方针是在文部科学省2013年制定的《校园欺凌应对基本方针》基础上,经过修订完善形成,并沿用至今。2017年的《校园欺凌应对基本方针》提出,以“提前预防、早期发现、早期应对、重大事件应对”为中心,发挥国家,地区公共团体,学校等机构的作用,正确应对校园欺凌事件。这里将重点从国家和学校两个层面阐述在这四个方面的应对。此外,除了分析文部科学省的资料外,这里还将增加总务省的部分校园欺凌资料分析。原因在于总务省在2021年1月至2021年12月对全国249所小学、初中、高中进行了问卷调查,并于2022年公布了调查结果。在总务省发布的资料中,有部门资料是文部科学省没有的。

2.1 提前预防

为了有效应对校园欺凌,从国家层面日本文部科学省提出5项主要措施。一是要求在中小学校实行连贯的学生良好道德品质教育。二是推进以学生为主体的学生会活动。三是保障并提高从事校园欺凌预防的专门人才素质。四是持续推进对校园欺凌预防的每年调查。五是正确理解并有效应对校园欺凌问题。

学校层面的校园欺凌应对如表4所示。从使用表中这些措施的中小学在全国所占的百分比来看,日本大部分中小学都在使用这12种措施。其中,中小学应对校园欺凌的最普遍方法是通过教职员工会议等,让教职员工对校园欺凌危害与应对措施达成共识。通过道德课程或班级活动课程对学生进行校园欺凌预防与应对教育。运用学校辅导员和教师培训等,充实校园欺凌应对教育管理体制。

另一方面,为预防和应对校园欺凌,日本中小学不仅加强学校内与学校间合作,还主动与地区相关机构合作,构建教育共同体。譬如,与PTA等地区相关团体就校园欺凌有关问题进行商谈,与警察署或儿童咨询所等相关机关协同应对校园欺凌问题。

表4 日本中小学校园欺凌的日常应对方式(文部科学省,2022)

Table 4 Daily coping styles of bullying in primary and secondary schools in Japan(Ministry of Education,Culture,Science and Technology-Japan,2022)

小学

初中

高中

学校

数/所

在全国

占比/%

学校

数/所

在全国

占比/%

学校

数/所

在全国

占比/%

通过教职工会议等,谋求教职员工对校园欺凌的危害及应对措施达成共识

19507

98.4

10123

97.6

5247

92.6

就校园欺凌问题举行校内外专家参与的专题研讨会

17630

88.9

8670

83.6

3506

61.9

在道德课或班级活动课上进行与校园欺凌有关问题的预防和指导。

19381

97.7

9968

96.1

3581

63.2

通过学生会活动,让学生思考校园欺凌危害,构建学生和谐的人际关系

17189

86.7

8824

85.1

2857

50.4

积极运用学校辅导员和教师培训,充实校园欺凌教育管理体制

18128

91.4

9784

94.3

4997

88.2

主动与校外心理咨询机构合作,为学生提供教育咨询和商谈服务

16424

82.8

8548

82.4

3810

67.3

政府在网站上发布校园欺凌应对基本方针等,谋求监护人和地区居民的理解与支持

17746

89.5

8939

86.2

4344

76.7

与PTA等地区有关团体组织就校园欺凌有关问题进行磋商

10481

52.8

5391

52.0

1482

26.2

与警察署或儿童咨询所等地区机构合作应对并解决校园欺凌事件

7374

37.2

4586

44.2

1514

26.7

宣传校园欺凌危害并提出具体校园欺凌危害的应对措施

16562

83.5

9017

87.0

4287

75.7

检查校园欺凌应对基本方针是否适合学校的实际情况,并根据需要进行修订

18526

93.4

9369

90.3

4316

76.2

按照校园欺凌应对基本方针,定期召开了校园欺凌应对研讨

18669

94.1

9457

91.2

4568

80.6

2.2 早期发现

为了校园欺凌能被早期发现,从国家层面日本文部科学省提出3项主要措施。

一是根据心理专家与福利专家等提出的建议,完善社会心理咨询体制和学校教育咨询体制,构建社会-学校-家庭协同心理咨询共同体。同时完善“24小时免费儿童SOS电话”等咨询体制。

二是建立学校、社区与家庭联合校园欺凌应对机制。譬如,与地区相关团体等建立学校-家长协议会、学校-地区支援部、课后辅导教室等,促进学校、地区、家庭以组织形式建立合作体制。

三是推出并使用网络群控制度。网络群控是指在网上搜索并监视与校园欺凌相关信息,并及时通报到相关学校及早预防。该制度由教育委员会(教育厅)安排负责人员或委托其他机构进行实施。表5是以60个教育委员会(教育厅)为对象进行的网络群控制度调查。从表5来看,实施网络群控制度的教育委员会(教育厅)占65%,未实施网络群控制度的教育委员会占35%。以未实施网络群控制度的教育委员会为对象进行调查,未实施的理由如表6。

表5 日本中小学校园欺凌应对的网群控制度实施统计(总务省,2022)

Table 5 Statistics on the Implementation of Group Control in Response to Bullying in Primary and Secondary Schools in Japan(Ministry of Internal Affairs and Communications,2022)

县教育委员会

(市·道教育厅)

市教育委员会

(教育支援厅)

合计

数量/个

占比/%

数量/个

占比/%

数量/个

占比/%

实施网络群控

12

60

27

67.5

39

65

未实施网络群控

8

40

13

32.5

21

35

总计

20

100

40

100

60

100

表6 日本各地教育委员会未实施网络群控的原因(总务省,2022)

Table 6 Reasons for the Failure of Education Commissions in Japan to Implement Network Group Control(Ministry of Internal Affairs and Communications,2022)

县教育委员会

(市·道教育厅)

市教育委员会

(教育支援厅)

合计

数量/个

占比/%

数量/个

占比/%

数量/个

占比/%

需要工作人员或者委托他人来管理网络服务,但是不能保证预算

4

50.0

9

69.2

13

61.9

网络服务无法监控第三方,难以查看社交媒体和密码等

4

50.0

3

23.1

7

33.3

通过网络服务与派遣专家咨询等其他服务的优先顺序和费用效率比较,最终没有选择网络群控

1

12.5

0

0.0

1

4.8

其他

0

0.0

4

30.8

4

19.0

总计

8

13

21

学校层面的校园欺凌早期发现如表7所示。具有如下特点,一是从整体来看,学校教职工早期发现校园欺凌多于校外发现。二是从发现的来源看,问卷调查是发现校园欺凌最主要的方式。其次是来自学生本人的信息,再次是班主任的发现。三是从不同年级来看,小学班主任的早期发现最多,并呈现出随着年级升高而减少。四是在来自学生本人信息的发现中,来自小学生本人信息发现校园欺凌的数量明显多于初高中生。

另一方面,在校园欺凌早期发现中,学校使用具体方法统计如表8所示。从表8来看,通过问卷调查或个别面谈早期发现校园欺凌最多。其次,通过家访或学生的个人日记、生活日记等早期发现校园欺凌事例也很多。其原因在于,日本小学生和初中生都有坚持写日记记录日常生活习惯,并会自觉交给班主任听取建议。

表7 日本中小学校园欺凌早期发现统计情况(文部科学省,2022)

Table 7 Statistics on early detection of bullying in primary and secondary schools in Japan(Ministry of Education,Culture,Science and Technology-Japan,2022)

小学

初中

高中

件数/件

占比/%

件数/件

占比/%

件数/件

占比/%

学校教职工等的发现

342262

70.6

57527

54.0

10743

58.5

(1)班主任的发现

51973

10.7

10253

9.6

1050

5.7

(2)班主任以外的教职工(学校辅导员等咨询员除外)

6636

1.4

6195

5.8

619

3.4

(3)学校护理教师发现

1163

0.2

770

0.7

155

0.8

(4)学校辅导员发现

565

0.1

305

0.3

74

0.4

(5)学校问卷调查发现

281925

58.2

40004

37.6

8845

48.2

学校教职工以外的发现

142283

29.4

48997

46.0

7609

41.5

(6)来自学生本人的信息

75366

15.6

26822

25.2

4840

26.4

(7)来自学生监护人的信息

46051

9.5

14432

13.5

1622

8.8

(8)来自学生(本人除外)的信息

14486

3.0

5630

5.3

784

4.3

(9)来自监护人(监护人除外)的信息

5312

1.1

1717

1.6

248

1.4

(10)来自本地居民的信息

290

0.1

94

0.1

7

0.0

(11)来自学校以外的相关机关(含咨询机关等)信息

580

0.1

169

0.2

56

0.3

(12)其他(匿名投信等)

198

0.0

133

0.1

52

0.3

总计

484545

100.0

106524

100.0

18352

100.0

表8 学校在校园欺凌早期发现中使用方法(文部科学省,2022)

Table 8 Methods used by schools in early detection of campus bullying(Ministry of Education,Culture,Science and Technology-Japan,2022)

小学

初中

高中

件数/件

占比/%

件数/件

占比/%

件数/件

占比/%

问卷调查

17446

99.8

8899

99.5

3546

97.6

个别面谈

15977

91.4

8641

96.6

3234

89.0

学生的个人日记、生活日记等

7935

45.4

7439

83.2

573

15.8

家庭访问

10891

62.3

6327

70.7

1079

29.7

其他

1154

6.6

598

6.7

180

5.0

2.3 早期应对

为了能早期应对校园欺凌,从国家角度文部科学省提出2项具体措施。一是组建包括律师、教师、警察、心理咨询师等在内的具有多种经验背景人才资源库,并构建各类专业人员应对校园欺凌合作机制。二是利用互联网等多种途径,宣传讲解校园欺凌事件是严重人权侵害行为,整顿各种不良网站并建立长效管理机制,如网络联控和网络管理体制。

在学校层面上,对加害者和受害者采取具体应对方式如表9与表10所示。从表9来看,对加害学生应对方式主要包括告知监护人,指导向受害学生及其监护人谢罪,给予特别指导等。很少采用退学、转学、停学、在家学习与反省等方式。整体来看,大部分学校都试图通过对加害者指导来解决校园欺凌问题。另外,通过与各相关机关协同对加害者进行指导,虽然统计结果比较少,但对许多名校来说也是一种重要方式。从表10来看,对受害学生应对方式,小学、初中主要由班主任或其他教职员工进行家访,高中由学校辅导员进行持续辅导。

表9 日本中小学校对加害学生应对方式(文部科学省,2022)

Table 9 Response Methods of Japanese Primary and Secondary Schools to Harmful Students(Ministry of Education,Culture,Science and Technology-Japan,2022)

小学

初中

高中

件数/件

占比/%

件数/件

占比/%

件数/件

占比/%

学校辅导员等进行辅导

5881

1.2

2852

2.7

1544

8.4

校长、副校长的指导

20412

4.2

3441

3.2

2595

14.1

特别指导

33909

7.0

12419

11.7

3752

20.4

调整班级

98

0.0

70

0.1

58

0.3

退学·转学

惩戒退学

0

0.0

5

0.0

26

0.1

其他

28

0.0

59

0.1

242

1.3

停学

630

3.4

家中学习与反省

1396

7.6

训诫

34

0.0

238

0.2

351

1.9

告知监护人

206478

42.6

72734

68.3

8284

45.1

指导向被害学生及其家长谢罪

221601

45.7

57837

54.3

5021

27.4

与相关机关协同指导(如刑事司法机关、儿童商谈所、医疗机关、地区团体等)

2826

0.6

1,720

1.5

516

2.9

表10 日本中小学校对被害学生应对方式(文部科学省,2022)

Table 10 Response Methods of Japanese Primary and Secondary Schools to Victims of Students(Ministry of Education,Culture,Science and Technology-Japan,2022)

小学

初中

高中

件数/件

百分比/%

件数/件

百分比/%

件数/件

百分比/%

学校辅导员等进行持续的辅导

7479

1.5

6334

5.9

3160

17.2

提供教职员陪伴等确保受害者身心安全

9786

2.0

7828

7.3

2059

11.2

紧急避难指导

338

0.1

320

0.3

276

1.5

班主任或其他教职员工进行家访

29395

6.1

25377

23.8

2141

11.7

调整班级

111

0.0

119

0.1

85

0.5

和教育委员会协同指导

11518

2.4

5825

5.5

812

4.4

与儿童咨询中心等相关机构协同应对

1157

0.2

681

0.6

157

0.9

2.4 重大事件应对

依据日本《校园欺凌应对推进法(2013)》(2019年修订),所谓重大事态是指被欺凌学生生命、身心或财产蒙受重大损害,包括学生企图自杀等;或由于欺凌造成相关学生相当一段时间缺席(缺席时间以一年 30 天为标准)。《欺凌防止对策推进法》第五章第二十八条规定[7],当重大事件发生时,学校法人及学校必须成立调查小组,小组成员由律师、精神科医生、有学识者、心理或福祉专家,以及该事件相关人员或无特别利害关系的第三者委员会(我国经常说“第三方”)(由大学或学会推荐)构成。“第三者委员会”的参与,确保了对事件判断公平性和中立性[7]。下表是2022年发生重大校园欺凌事件结果(表11)。

表11 日本发生重大校园欺凌情况统计(文部科学省,2022)

Table 11 Statistics on Major Campus Bullying in Japan(Ministry of Education,Culture,Science and Technology-Japan,2022)

小学

初中

高中

特殊学校

总计

发生学校数/所

242

297

111

6

656

发生次数/次

259

334

124

6

723

从表11看,2022年共有656所中小学校发生了723起重大校园欺凌事件。其中,小学、初中发生重大校园欺凌事件较多。在日本,当发生重大校园欺凌事件时,一般由学校组成调查组负责调查,或学校协助地方教育委员会(教育厅)实施调查。当对学校给出重大校园欺凌事件调查结果有异议时,文部科学省或地方教育委员会(教育厅)会对学校调查结果进行复查。下表12是日本60个教育委员会中设置校园欺凌管理组织统计表。

表12 日本各地教育委员会设置校园欺凌管理组织统计(总务省,2022)

Table 12 Statistics on Campus Bullying Management Organizations Established by Education Commissions in Various Regions of Japan(Ministry of Internal Affairs and Communications,2022)

县教育委员会

(市道教育厅)

市教育委员会

(教育支援厅)

总计

数量/个

占比/%

数量/个

占比/%

数量/个

占比/%

设置有校园欺凌日常管理组织

17

85

35

87.5

52

86.7

没有设置校园欺凌日常管理组织

3

15

5

12.5

8

13.3

总计

20

100

40

100

60

100

从表12来看,在应对重大校园欺凌问题中,设置有校园欺凌日常管理组织的教育委员会占86.7%,没有设立校园欺凌日常管理组织的教育委员会占13.3%。在对没有设立教育委员会进行调查时,多数教育厅认为,本地从没有发生重大校园欺凌事件,必要时会尽快设立。在设置有校园欺凌日常管理组织的52个教育委员会中,有50个委托学校外部专家进行调查。下表是对这50个教育委员会的外部专家来源统计(表13)。从表13来看,心理专家、律师、大学教授、医生、社会福利专家等专业人士是调查重大校园欺凌事件主要专家来源。

表13 日本重大校园欺凌应对的专家来源统计(总务省,2022)

Table 13 Statistics on Expert Sources of Major Campus Bullying Response in Japan(Ministry of Internal Affairs and Communications,2022)

县教育委员会

(市道教育厅)

市教育委员会

(教育支援厅)

总计

数量/人

占比/%

数量/人

占比/%

数量/人

占比/%

心理专家

16

100

30

88.2

46

92.0

律师

16

100

29

85.3

45

90.0

大学教授

16

100

27

79.4

43

86.0

医生

14

87.5

24

70.6

38

76.0

社会福利专家

10

62.5

24

70.6

34

68.0

警察

5

31.3

10

29.4

15

30.0

专职教师

2

12.5

8

23.5

10

20.0

人权保护人员

5

31.3

2

5.9

7

14.0

社会团体代表

4

25.0

2

5.9

6

12.0

教育委员会管理人员

0

0.0

4

11.8

4

8.0

校长

0

0.0

2

5.9

2

4.0

教育长

0

0.0

1

2.9

1

2.0

其他

3

18.8

8

23.5

11

22.0

总计

16

34

50

另一方面,为防止重大校园欺凌事件再次发生,文部科学省在保护个人信息同时,鼓励尽可能多的学校共享重大校园欺凌事件调查报告。表14是40个发生重大校园欺凌事件教育委员会公布调查报告情况统计。从表14显示,公布重大校园欺凌事件调查报告的教育委员会占30%,未公布调查报告教育委员会占65%。公布校园欺凌重大事件调查报告理由是为了防止再次发生类似事件,或按照条例规定进行公布。不公开理由是受到个人或学校的请求,并考虑到受害者感情和未来发展。

表14 日本校园欺凌重大事件调查报告公布情况(总务省,2022)

Table 14 Announcement of the Investigation Report on Major Incidents of Campus Bullying in Japan(Ministry of Internal Affairs and Communications,2022)

县教育委员会

(市道教育厅)

市教育委员会

(教育支援厅)

总计

数量/个

占比/%

数量/个

占比/%

数量/个

占比/%

已公布

2

16.7

10

35.7

12

30.0

未公布

10

83.3

16

57.1

26

65.0

其他

0

0.0

2

7.1

2

5.0

总计

12

100

28

100

40

100

3 日本校园欺凌应对评析

以日本2022年文部科学省发布的校园欺凌资料和总务省发布的校园欺凌资料等为中心,通过对日本校园欺凌现状和主要对策特点进行分析,日本校园欺凌应具有以下特点。

3.1 日本校园欺凌有比较严重低龄化趋势

日本校园欺凌现状显示,日本校园欺凌事件无论是每年发生数量、每校平均发生数量、每千人发生数量都在增长。其中小学校园欺凌事件数呈现爆炸式增长(表1)。在小学阶段,小学1~3年级发生校园欺凌事件人数比4~6年级发生校园欺凌事件人数多。在重大校园欺凌事件中,小学、初中发生最多(表11)。校园欺凌有严重低龄化趋势。

在我国,基于国际学生评估项目(PISA)调查数据显示[8],北京、上海、广东、江苏青少年校园欺凌发生率为22.5%,约24%学生在过去一个月曾多次遭遇言语、关系或身体欺凌,校园欺凌正在向低龄化发展。在基于学龄儿童健康行为的国际调查中,校园欺凌集中暴发呈现年龄特征,在11~13岁受欺负比率达到峰值。在对全国29个县区10万余名中小学生的调查中[9],无论是被欺负还是欺负程度,小学高年级学生发生校园欺凌最高[10]

两国数据虽然很难进行直接比较,但反映出两国校园欺凌在小学阶段都很严重。为了根除校园欺凌,从小学阶段,特别是低年级开始加强校园欺凌预防教育非常重要。另一方面,校园欺凌受害者中很少从初中和高中开始突然出现。大部分儿童从小学开始就反复受到一些伤害,到初中和高中受到严重校园欺凌伤害。因此,有必要进一步完善小学校园欺凌学校应对方案和国家的未成年人法律保护制度。

3.2 日本校园欺凌应对有加强学生之间人际关系与集体规范意识教育倾向

杉森伸吉认为,日本校园欺凌事件频发原因在于日本社会具有强烈集体主义自我防范文化。为避免不被其他人讨厌,日本人具有强烈自我批评及改进意识,倾向于改正自己缺点,并与周围同伴保持步调一致。无法融入集体的人常被视为“弱者”或“异类”,这些人就可能成为被欺凌对象。在学校,如果一个学生在能力、性格或者相貌等方面被认为与众不同,就很容易被自然而然地隔离在同学之间日常交流之外以示惩罚[11],这也解释了日本校园欺凌类型中故意孤立或集体忽视很高的原因(表2)。

金纲知正[12]指出,日本校园欺凌具有集团性和把责任推给受害者倾向。即日本校园欺凌有较强的对不符合集体价值观或行为规范学生进行集体语言身体攻击,无视或孤立对方等攻击行为倾向。他还指出,日本校园欺凌有将加害人评价为受周围学生欢迎或具有领导能力的人,而将受害者评价为对周围人造成伤害并转嫁责任给受害人倾向。也就是说,学校(或班级)大多数学生对于不符合集体行为规范或价值观的学生有施加集体暴力倾向。为应对这种校园欺凌,有必要加强集体内部人际关系教育,培养集体价值观和行为规范意识。

因此,为预防校园欺凌发生,日本加强了学校(或班级)内人际关系教育,进一步强化了集体规范意识。从提前预防校园欺凌的国家政策与学校对策来看(表4),学校教育在加强道德品质教育的同时,在改善学生人际关系(如“如何交朋友”)等方面做了很多努力。

3.3 日本校园欺凌应对重视早期发现和早期应对

首先,从日本《校园欺凌应对推进法》中关于“早期发现”的内容来看,法案明确规定为尽早发现校园欺凌隐患,学校应定期进行校园欺凌调查并采取必要措施(《校园欺凌应对推进法》第16条第1款)。相关数据表明,大多数学校采取了问卷调查、个人访谈、学生记录自己日常生活并提交给教师等具体方法(表8)。另外,对于早期难以发现的网络暴力问题,教育委员会(教育厅)还实施了网络巡逻制度(表6)。虽然对有应用程序或密码的网站进行监控是有限度的,但对于网络暴力发生可以起到一定监视和监督作用,这有一定借鉴意义。

其次,校园欺凌还存在早期发现难问题。在很多情况下,由于大部分校园欺凌受害者很可能从小学低年级开始就接触到校园欺凌,作为与学生接触密切的班主任在早期发现校园欺凌的可能性很高。日本《校园欺凌应对推进法》明确规定,学校在确认存在校园欺凌隐患情况下,为了防止校园欺凌发生,可以与心理专家、社会福利专家等专业人士进行合作,为校园欺凌受害者及其监护人提供持续的专业支持(《校园欺凌应对推进法》第23条第3款)。《校园欺凌应对推进法》对于校园欺凌的早期发现和早期应对做出了具体规定,在实施过程中给教师工作带来了很大负担。但对于早期发现和早期应对校园欺凌问题起到了很大作用。

再次,欺凌发生时要提供全方面应对。在校园欺凌发生时,日本学校有系统应对系统。一是有快速有效的领导机构。当欺凌发生时,重要的是如何快速反应,以防止恶化,并找到根本性解决方案。为此,日本学校会迅速启动应对机制,以校长为领导,通过密切的信息交流合作,明确划分教师角色和责任并迅速启动应对程序。二是对受害者进行关怀和弹性应对。当欺凌发生时,被欺负学生首先受到的是心灵伤害。因此,学校辅导员首先对受害者进行心灵咨询,并与护理教师、班主任等合作,从受害者立场出发,采取充分措施防止受害者学习受阻。三是与利益相关者,包括家庭、学校和社区代表就欺凌问题交换意见,并积极披露学校有关欺凌政策指导计划等。

3.4 日本重视重大校园欺凌事件应对

日本重大校园欺凌事件一般由教育委员会(教育厅)的外部专家对校园欺凌进行调查,或对学校调查结果有异议时进行复查。一般情况下,当发生重大校园欺凌事件时,大部分受害者家长一般不会相信校方调查结果。因此,对于重大校园欺凌事件,有必要从开始就让市道教育厅进行调查。

为防止重大校园欺凌事件再次发生,重大校园欺凌事件调查报告会公开调查结果。但是,从表14来看,比起公布重大校园欺凌事件报告的教育委员会(教育厅),没有公布报告的教育委员会(教育厅)更多。当然,公布重大校园欺凌事件报告可能会伤害受害者感情和影响学校声誉。但为了预防校园欺凌,公开调查报告供大家参考也是有意义的。同时,公开调查报告也可以促进教育委员会更客观、更可靠的调查。

利益冲突: 作者声明无利益冲突。


[②] *通讯作者 Corresponding author:和小军hexiaojun@yul.edu.cn
收稿日期:2023-05-14; 录用日期:2023-08-05; 发表日期:2023-09-28
基金项目:广西教育科学十四五规划2022年度广西教育科学重点研究基地重大课题广西全科教师职业身份认同的质性研究(2022JD05);2022年度玉林师范学院高层次人才科研项目小学优秀教师教学应变能力特征及其形成机制的质性研究(G2022SK05);2022年广西高等教育本科教学改革工程项目基于两性一度的线上线下混合式小学数学教学论一流课程研究与实践(2022JGA300)

参考文献(Referenc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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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Study on the Basic Characteristics and Coping Strategies of Bullying in Japanese School

WU Cuiling, HE Xiaojun*

(School of Educational Science, Yulin Normal University, Yulin 53700, China)

Abstract: Globally, school bullying has become a serious educational and social problem in different countries. Japan has developed a response system with its own characteristics in dealing with bullying in schools. Based on a review of the definitions of bullying and school bullying response measures in Japan at different times, the study is centered on the results of the 2022 survey on bullying in schools conducted by the Ministry of Education, Culture, Sports, Science and Technology (MEXT) of Japan and based on the data published by MEXT and the Ministry of Internal Affairs and Communications (MIC) in 2022, the study focuses on "early prevention, early detection, early response and response to major incidents", and describes responses in these four aspects at both the national and school levels. The results of the study show that bullying in Japanese schools is becoming more prevalent and serious, the group of school bullying tends to be younger, non-violent psychological harm is the main type of school bullying, and methods of school bullying tend to be more covert, and cyber bullying tends to be more serious. The current response to bullying in schools in Japan emphasizes the strengthening of bullying prevention education from primary school onwards, with a tendency to strengthen education on interpersonal relationships and awareness of collective norms within the school (or classroom) . The specific response to school bullying consists of four components: early prevention, early detection, early response, and response to major incidents. Utilizing the role of the state, regional public bodies, schools, and other institutions is an important way to respond properly to incidents of bullying in schools. Among them, particular emphasis is placed on early detection and early response, and a special response to major incidents of school bullying.  

Keywords: Japanese primary and secondary schools, school bullying, coping strategy

DOI: 10.48014/pcp.20230422001

Citation: WU Cuiling, HE Xiaojun. A study on the basic characteristics and coping strategies of bullying in Japanese schools[J]. Progress of Chinese Pedagogy, 2023, 2(3): 50-62.